知识分类视野下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探析

  • A+
所属分类:在线英语

感谢您关注“永大英语”!

知识分类视野下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探析赵连杰
摘要:“教什么学科知识”和“如何教学科知识”是英语教师开展教学实践的原点之问。针对当下英语教师普遍重视“如何教学科知识”而对“教什么学科知识”关注不足的现象,本文在梳理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基础英语教育领域课程内容中“学科知识”变迁的基础上,从知识分类的视野把英语学科知识分为事实性知识、概念性知识、程序性知识和价值性知识。根据英语学科知识的性质精准把握“教什么知识”,有助于解决“语文”学习的问题、学科育人的问题、语言运用的问题及立德树人的问题。
关键词:知识分类;英语课程内容;英语学科知识;问题解决
一、问题的提出
在英语课程与教学领域,课程内容是实现课程目标与教学目标的基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考虑到“作为一门学科课程,与之对应的学科知识自然是其课程内容的主要构成因素”[1]174,英语学科知识作为英语课程内容的主体部分,理应是该领域重点关注与研究的主题。鉴于英语学科知识概念的复杂性,其内涵可从课程内容、教材内容、教学内容、学科内容等不同角度来理解,本文所谈的英语学科知识特指英语课程内容领域下与英语学科本体直接相关的知识。
长期以来,追求“如何教学科知识”一直是中小学一线英语教师专业教学实践中的最大关切。相比而言,教师对“教什么学科知识”的重视程度远远不足[2]。
问题是,如果对“教什么学科知识”这一原点问题认识不清,追求“如何教学科知识”无异于本末倒置。正所谓做正确的事情比正确地做事情更加重要,在基础教育英语课程改革如火如荼开展的今天,我们必须要回答好英语教育的“原点之问”,深化对英语学科知识的性质、特点、价值的思考与认识。然而,文献梳理发现,英语课程与教学领域鲜有关于英语学科知识的探讨,关于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关系的议题的探究更是空白。

二、从三种课程状态检视英语学科知识的变迁与发展
按照历时与发展的线索,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基础英语教育领域历经三种课程状态[3]。为了指称上的方便,本文用“双基教学”时期、“综合能力”时期和“核心素养”时期分别代表这三种课程状态。以下通过对三种课程状态进行历时梳理,以检视课程内容领域中英语学科知识内涵的变迁与发展。
(一)“双基教学”时期“学不致用”的英语学科知识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开启了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新征程。由于长期受到苏联凯洛夫教育学的影响,当时中小学各科教学大纲中的教学内容基本围绕各学科的“双基”(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进行组织。例如,1992年颁布的《九年义务教育全日制初级中学英语教学大纲(试用)》和1996年颁布的《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英语教学大纲(供试验用)》均对英语学科“双基”的教学目标与要求,以及达成目标所依托的教学内容做出了明确规定。这两个教学大纲还把教学内容的范围附录在大纲正文之后,包括日常交际用语表、语音项目表、词汇表和语法项目表等。
在“双基教学”时期,教学大纲“对教学内容、知识点的具体要求与深度、难度都做了明确清晰的界定”[4]40。英语学科知识可具化为英语教学大纲所规定的语音、词汇、语法、日常交际用语、话题等语言知识及语言技能。在此背景下,基础教育英语教科书也相应地突出了“双基”的核心地位。语言知识和语言技能构成英语学科的主要教学内容,英语课堂教学活动也基本以落实“双基”为根本任务,多围绕词汇学习、语法知识掌握及听说读写技能的训练而展开[3]。
总体来看,“双基教学”时期的英语教学,“从大纲到教材再到课堂形成了一整套中国特有的‘双基’教学论”[4]41-42,英语课程与教学的定位与导向在教材编写、教学内容、教学方式等方面体现出诸多鲜明的特色[3]。应该说,这一时期的英语教学理念与实践有利于夯实学生以“双基”为基础的英语学科知识。然而,“双基”本位的英语教学造成的弊端也日渐凸显,其中一个广为社会所诟病和批评的就是“聋哑英语”现象[5]。显然,“双基”为本的英语学科知识并不能作为发展学生语言运用能力的充要条件。究其根源,“双基教学”时期英语学科知识“学”不致“用”的现象非常突出[3]。在当时考试为“指挥棒”的教育大环境下,绝大多数学生学习英语学科知识除了应对指向“双基”考查的英语考试以外,在日常生活与学习实践中运用英语的机会非常有限。因此,破解“双基教学”时期英语学科知识“学用分离”的难题迫在眉睫。

(二)“综合能力”时期“学以致用”的英语学科知识
2001年,我国启动了基础教育第八次课程改革。“新课程改革的话语转换主要表现为用英美国家的‘课程论’话语体系替换了长期作用于中国教育实践的苏联的‘教学论’话语体系”[6]11。自此,“教学大纲”退出历史舞台,“课程标准”开始进入一线教师的专业实践。
在此背景下,我国基础教育英语课程改革进入以培养学生综合语言运用能力为目标的“综合能力”时期。《全日制义务教育普通高级中学英语课程标准(实验稿)》《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实验)》以及《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相继颁布与实施。这些课程标准明确了基础教育阶段英语课程的总体目标是培养学生的综合语言运用能力,并按照语言技能、语言知识、文化意识、情感态度和学习策略等五个方面设计了分级目标。
与“双基教学”时期相比,“综合能力”时期课程内容中的英语学科知识的内涵更加丰富和完整,主要包括语言技能、语言知识和文化意识等。详言之,语言技能主要包括听、说、读、写等方面的技能以及这些技能的综合运用;语言知识包括语音、词汇、语法以及用于表达常见话题和功能的语言形式等;文化意识是指学生对所学语言国家的历史地理、风土热情、传统习俗、生活方式、行为规范、文学艺术、价值观念等理解与认识[7]。
在“综合能力”时期,任务型语言教学途径被写入英语课程标准,从而推动打破长期以来英语学科知识“学”不致“用”的窘境,走上“学”以致“用”的正轨,促进“用英语做事情”的理念扎根落地于一线中小学英语课堂[8]。值得注意的是,该时期虽然致力于英语学科知识的“学以致用”,但这种“用”被赋予了鲜明的交际特色,是交际视角的“用”,即外语教学中“用”英语的目的是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3]。问题是,我国大多数中小学生在课内外使用外语进行真实交际的机会非常有限,因此,交际视角的“用”在我国外语学习环境下具有一定的局限
知识分类视野下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探析插图
性。实际上,“从认知心理学、社会文化学、脑科学等角度来看,学习外语的意义远非局限于在交际中使用外语”[9]52。关于英语之“用”只局限于交际之用的固化认知亟需突破。
(三)“核心素养”时期“用以致学”的英语学科知识
近年来,我国英语教育课程改革跨入以培养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为目标的“核心素养”时期。《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以下简称“《新课标》”)明确了发展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课程内容六要素,即主题语境、语篇类型、语言知识、文化知识、语言技能和学习策略[10]。就其内涵而言,英语学科知识主要涉及课程内容六要素中的语篇类型、语言知识、文化知识及语言技能四个要素。较之“综合能力”时期,英语学科知识增加了语篇类型知识,语言知识则补充了语篇和语用两类语言的运用性知识,文化知识的内涵则拓展到涵盖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的中外文化知识,语言技能则增补了“看”(viewing)的技能[11]。显然,在“核心素养”时期,英语学科知识的视野和内容大为拓展,内涵得到进一步补充和丰富。
由于“核心素养”时期的英语课程与教学系统的设计不再以教学内容为出发点,而是以“人”本身作为原点[3],该时期的英语教学也由传统上“为了知识的教学”转向“基于知识的教学”,即“知识要从教学的目的和归宿转变为教学的工具和资源,知识和知识教学要服从服务于人的素养的形成和发展”[4]46。英语学科知识的教学也迎来了致力于挖掘英语学科育人价值的潜力、指向分析和解决问题的教学范式转型[12]。
“基于知识的教学”的前提是“知识”,在核心素养时代,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本质可被提炼为“运用知识的能力”[13]46以及“在问题情境中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14]1。鉴于此,我们需要重构对英语学科知识内涵的理解,跳出实体思维,将“知识”置于关系思维的透镜下,从广义知识观的视角将“知识”理解为“知识运用”和“问题解决”。毕竟,知识作为问题解决的工具、资源、中介而存在,其意义与价值体现在知识运用和问题解决的过程[15][16]。
遵此逻辑,“核心素养”时期关注的核心问题需要从“教授什么样的英语
知识分类视野下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探析插图(1)
学科知识”转化为“运用英语学科知识能帮助学生解决什么问题”。这一转向将颠覆传统上英语学科知识须“先学后用”的固化认知,重构“用以致学”、指向问题解决的教学认识论。有学者指出,“用以致学”作为实践取向的教学认识论能够勾勒出化知识为素养的教学机理[16],这一教学机理同样适合于英语教学的实践。由于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发展路径蕴含在运用英语学科知识进行问题解决的过程之中,探究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成为无法回避的重要课题。

三、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
(一)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关系的构建
“学科核心知识具有重要的认识方式功能,提供核心的认识角度,形成重要的认识思路和推理路径”[17]86。英语学科知识能否作为学生运用英语解决问题的知识基础呢?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搞清楚英语学科知识的性质是什么。事实上,即使教的是同一学科内容,在学生应该学到什么知识的问题上,不同的教师有着不同的理解取向,教授的知识类别也不尽相同[18]。因此,对英语学科知识进行分类和识别既是实施有效教学的重要前提,也是发挥英语学科育人价值的重要基础。
目前学界主要的知识分类理论大多从经济的角度、信息加工的角度、文化的角度以及科学哲学的角度对知识做出分类[2]。其中,教育和心理领域多采用信息加工的角度,如洛林·安德森等提出的知识维度“四分法”[18],以及我国学者李松林提出的学科知识“五分法”等[19]。在充分学习和借鉴国内外关于知识分类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英语学科知识性质和结构的特殊性,本文遴选出事实性知识、概念性知识、方法性知识和价值性知识四类知识形态,构建出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图(图1)。

图1 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图
如图1所示,横向坐标有英语学科知识和问题解决两个维度,左侧椭圆涵盖的内容代表英语学科知识的具体知识形态,包括英语陈述性知识、英语概念性知识、英语程序性知识和英语价值性知识。右侧椭圆代表运用英语学科知识所能解决的问题类别,包括“语文”(语言和文化)学习的问题、学科育人的问题、语言运用的问题及立德树人的问题。由于不同的英语学科知识形态在不同的问题情境下所发挥的功能和作用并不相同,为表达这种差异,图1标示出粗和细两类箭头。粗箭头指的是某一类英语学科知识形态和某一类型问题的关联性较强,最适合解决某一类型的问题,细箭头则表达二者的关联性相对较弱。例如,英语事实性知识最适合解决学习者英语语言和文化的学习问题,二者的关联性较强,所以用粗箭头表示。与此同时,英语事实性知识也是其它学科知识形态的知识基础,也参与解决学科育人、语言运用、立德树人的问题,所以用细箭头表示。
纵向坐标中的基础知识、学科观念、活动经验和认识角度四个维度分别对应着英语学科知识的四类知识形态。详言之,陈述性知识是英语学科的基础知识,概念性知识则指向英语学科观念,程序性知识是英语学科的活动经验,价值性知识是英语学科的认识方式,这些知识变量与问题解决建立有机关联,学生运用英语解决问题能力的高低取决于所获得的英语学科知识的多少、性质及其内在结构。

(二)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关系的解读
1. 解决“语文”学习问题的英语事实性知识
根据知识的“结构化”程度,认知心理学中的陈述性知识可进一步分为事实性知识和概念性知识。其中,事实性知识是指分离的、孤立的、以“碎片化”形式形成的关于事物是什么的知识[18]。据此理解,英语事实性知识指的是可以陈述的、以命题方式储存在大脑中的关于英语学科知识是什么的事实、概念及观念的知识。详言之,英语事实性知识是关于英语学科本体及其基础构成要素的知识,主要包括语言知识(语音、词汇、语法、语篇、语用)和文化知识(中外文化)。其中,语言知识是构成语言能力的重要基础,文化知识是承载人文和科学精神,帮助学生形成跨文化意识及坚定文化自信的主要源泉。英语学习者学习的事实性知识蕴含英语语言规则和文化规则,凝聚着英语语言及其文化的规律性,是形成英语认识结构和认知图式的基石,是学习者加工英语语言及其文化信息的媒介,也是英语使用能力提升的必要前提条件[20]。
纵观我国基础英语教育历经的三种课程状态,英语事实性知识一直是“英语教学大纲”和“英语课程标准”重点描述的内容之一,也是英语教师重点关注的学科知识。英语事实性知识能用来解决什么问题呢?总体来看,关于语言的事实性知识描述的是语音、词汇、语法等语言本体性知识,以及为盘活这些本体性知识的语篇、语用等语言运作性知识,这些知识解决的是理解语言及其运用机制的问题。关于文化的事实性知识描述的是中外文化的政治、经济、历史、地理等方方面面的百科知识,这些知识解决的是理解文化内涵和价值取向的问题。显然,英语事实性知识主要用来解决语言学习和文化认知的问题。至于解决真实情境下的生活、实践等问题,英语事实性知识“只有价值属性,并没有指向问题解决的使用价值属性”[12]120,并不适合作为解决此类问题的知识形态。
2. 解决学科育人问题的英语概念性知识
相比事实性知识,概念性知识则以系统化、组织化、结构化、意义化的方式重塑事实和信息,使其能够在更深的层次被理解、被应用、被迁移[18]。照此理解,英语概念性知识指的是从更上位的角度凝练与抽象英语事实性知识之间关系的知识,是一种“结构化知识”[21][22]。换言之,英语的事实性知识可以从语言知识和文化知识角度帮助理解语篇所传递的表层信息,但英语的概念性知识则超越了表层信息层面,通过对各种事实性知识的关联、整合、提炼,直指对该语篇内隐的深层文化意义的深度理解,促进学生英语学科观念的建构与生成。众所周知,当下英语教学实践的一大误区是把教授英语事实性知识具化为指向“知识点”的教学,忽视“知识点”之间的内在逻辑,导致“只见树木、难见森林”。英语概念性知识则犹如粘合剂,能够整合语言知识和文化知识中的“知识点”,帮助学生系统、有组织地建构指向概念性理解的认知图式。
近年来,以概念为本的课程与教学理念开始进入一线教师的实践视野[23] [24]。为支持和深化学生对学科知识的概念性理解,英语概念性知识的重要性日渐凸显。例如,《新课标》明确指出:“重视以学科大概念为核心,使课程内容结构化”[10]4。这里的“学科大概念”其实就是概念性知识。此外,《新课标》及其多个解读版本也多次提到的“结构化知识”、“新概念”、“新的知识结构”等[11][25],实质上指的也是英语概念性知识。当下基础英语教育理论与实践探索的热点话题,如英语学科大观念、小观念、主题意义探究、深度学习、单元整体教学设计等,本质上都是围绕英语学科概念性知识的生成、理解与应用开展的深度探索。
总之,英语概念性知识是对英语事实性知识的抽象提炼,并指向英语学科的本质思想、认识方式与推理模式。因此,此类知识形态蕴含英语学科特有的育人功能和价值,体现了对英语学科本质观和育人观的深层次认知,是有效组织课程内容和实施教学设计、落实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目标、解决英语学科育人问题的重要知识载体和抓手。
3. 解决语言运用问题的英语程序性知识
如果事实性知识和概念性知识是关于“是什么”的知识,程序性知识则是关于“如何做”的知识,反映的是各种“过程”的知识[18]。就英语学习而言,听、说、读、写等各种学科活动和经验需要以程序性知识的形式来表征,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学习者并没有意识到其存在。例如,了解拼写单词和使用正确的语法造句的程序就是一种英语程序性知识,但我们在熟练拼写单词和造句时语言产出是自动化的,并未感受到运用什么特定的知识。事实上,英语程序性知识在听、说、读、写等语言技能发展的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学生精熟语言技能、提升语言运用能力必须掌握的知识形态。
英语的陈述性和程序性知识存在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和相互转化的辩证统一关系。获取程序性知识意味着英语陈述性知识向程序性知识形态的转化,即关于英语的认知过程由“知”转向“做”[26]。从现实的英语课堂教学来看,由于程序性知识的内隐性,教师并不擅长教授此类知识,因此教学的重点一直是外显的英语陈述性知识。很多英语教师认为学生参与了一项语言学习活动或者用英语做了某个事情,就会自然习得英语程序性知识,但这些“做”的活动实质上仅是帮助学生学习和展示英语陈述性知识的途径。换言之,此时陈述性知识转化的结果并不是程序性知识,而是陈述性知识的程序性使用而已。由此导致的后果是,学生的英语陈述性知识得到了进一步地巩固与强化,而英语程序性知识并未被有效习得,学生语言运用能力自然难以提升。
英语学科进行问题解决的途径主要依托听、说、读、看、写等学科特定活动,而英语程序性知识是语言技能娴熟化的重要知识基础。英语程序性知识输入及内化不足会导致学生的语言技能使用难以达到自动化的水平[26][27],影响综合语言运用能力表现,桎梏其运用英语解决真实情境下现实问题的能力。
4. 解决立德树人问题的英语价值性知识
知识与价值有着内在的、必然的关系。“站在主体的知识角度来看,所有的知识都是有价值性的;站在客体的知识角度看,知识包括关于价值的知识都具有客观性”[2]196。所谓英语价值性知识指的是关于英语及其背后文化的价值取向和意义的知识。通常,这类知识需要英语教师引领学生主动参与一系列的学习活动,深入研读语篇,把握主题意义,挖掘语篇的深层涵义,解读作者或说话人的言语意图、情感态度和价值取向,历经深度学习才能逐步构建。英语价值性知识是学生认知结构、情感态度和价值判断的重要知识构成,能为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形成奠定坚实的基础[28]。
英语课程是一门学习英语语言文字运用的综合性、实践性课程,具有工具性和人文性融合统一的特点[10]。从课程性质来看,“人文性”蕴含着对英语学科价值性知识的要求。从学科本质来讲,英语学科的语言和文化相辅相成,是一门西方文化内涵负载较高的学科。因此,开展英语教学时教师要对文化价值观所内蕴的价值性知识保持较高的敏感度,要在教学过程中识别和遴选出世界先进文化,摒弃糟粕文化,为发展学生的英语学科核心素养提供培育正确价值观念的“养料”,切实发挥英语价值性知识对立德树人的推动作用[29]。
随着《新课标》的理念走进英语日常课堂,基于主题意义探究的英语教学已经成为当下一线教师关注和实践的热点。教师引导学生通过自主、合作、探究的学习方式建构主题意义的过程就是英语价值性知识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扎根学生心田的过程。培育学生的核心素养就是让学生“在什么情境下运用什么知识能做什么事(关键能力),是否持续地做事(必备品格),是否正确地做成事(价值观念)”[30]。相比陈述性知识、概念性知识以及程序性知识,英语价值性知识聚焦对各种价值取向的理解,而这种价值理解与价值判断本身就是“是否持续地做事”以及“是否正确地做事”的出发点,是解决如何在英语课堂教学中实现立德树人问题的重要知识形态。
四、结束语
由于对英语学科本质观和育人观的认识模糊,英语教育界长期以来关注“怎么教学科知识”远远超过了关注“教什么学科知识”。虽然颁布和实施的英语课程标准对课程内容都有详细的描述,但关于构成课程内容主体的英语学科知识及其应用潜能一直缺少深入探讨。本文基于知识分类的视角,把英语学科知识分为事实性知识、概念性知识、程序性知识和价值性知识四类知识形态,构建了英语学科知识与问题解决的关系模型,阐述和解读了不同性质的英语学科知识同不同类型的问题解决之间的关系,初步回答了英语学科知识的结构划分及应用于问题解决的可能性和可行性问题。回答好上述问题有利于推动英语教师对学科知识的深层次认知,为其在课堂教学情境中拓宽英语之“用”的内涵,实施有效教学提供实践思路和实施途径。呼吁英语教育界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和实践者重视学科知识的教育潜能,充分地研究英语学科知识和问题解决的关系,共同致力于培育与发展学生的英语学科核心素养。

参考文献
[1] 解光穆.语文课程缺少课程内容之根源探析——语文课程内容建议论略之一[j].《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2):166-174.
[2] 季苹.教什么知识:对教学的知识论基础的认识 [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9.
[3] 徐浩.新时代基础外语教育课程改革的关键问题:历时与发展的视角 [j]. 《外语教育研究前沿》,2018(1):12-17.
[4] 余文森.从“双基”到三维目标再到核心素养:改革开放40年我国课程教学改革的三个阶段 [j].《课程·教材·教法》,2019(9):40-47.
[5] 伍家文.中学英语教学“费时低效”原因及对策 [j].《中国教育学刊》,2010(5):55-57.
[6] 刘庆昌.教育话语转换中的认识适应 [j].《教育科学研究》,2018(8):10-12.
[7] 教育部.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展开.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2.
[8] 罗少茜,张玉美.任务型语言教学在中国:理论、实践与研究 [j].《英语学习》,2021(10):4-9.
[9] 程晓堂,岳颖. 语言作为心智发展的工具——兼谈外语学习的意义 [j].《中国外语》,2011(1):51-57.
[10] 教育部.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展开.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
[11] 梅德明,王蔷.普通高中英语课程(2017年版)解读 [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8.
[12] 赵连杰.英语学科问题解决模型的建构及意义 [j].《课程·教材·教法》,2021(7):119-124.
[13] 张良,靳玉乐. 知识运用与素养生成——探讨素养发展的知识路径 [j]. 《教育学报》,2019(5):45-52.
[14] 程晓堂. 基于问题情境的英语考试命题理念与技术 [j].《中国考试》,2018(12):1-8.
[15] 郅庭瑾. 为思维而教 [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7.
[16] 张良,罗生全. 论“用以致学”:指向素养发展的教学认识论 [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1(2):40-49.
[17] 王磊.学科能力构成及其表现研究: 基于学习理解、应用实践与迁移创新导向的多维整合模型 [j].《教育研究》,2016(9):83-92.
[18] 洛林·w·安德森等.蒋小平等译.布鲁姆教育目标分类学:分类学视野下的学与教学及其测评(完整版)[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19] 李松林. 培育学科核心素养的三个教学问题 [j].《教育科学研究》,2017(8):5-9.
[20] 孙鸣. 陈述性知识与英语认知 [j].《外语学刊》,2007(1):134-139.
[21] jonassen d. beissner k. & yacci m. structural knowledge: techniques for representing, conveying, and acquiring structural knowledge [m]. hillsdale, nj: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 inc,1993:2.
[22] 赵连杰.运用英语结构化知识助力问题解决的案例探析 [j].《中小学教师培训》,2021(7):60-64.
[23] 林恩·埃里克森,洛伊斯·兰宁.以概念为本的课程与教学:培养核心素养的绝佳实践 [m].鲁效孔,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24] erickson h. l. lanning l. a. & french r. concept-based curriculum and instruction for the thinking classroom [m]. corwin press, 2017:89-95.
[25] 梅德明,王蔷.改什么?如何教?怎样考?:高中英语新课标解析 [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8.
[26] 孙鸣. 我国英语交际法教学之若干问题再思考 [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7):26-28.
[27] 娄开阳.试论程序性知识在第二语言教学中的应用—以汉语交际图式为例 [j].《民族教育研究》,2008(6):115-118.
[28] 王蔷,孙薇薇,蔡铭珂,汪菁. 指向深度学习的高中英语单元整体教学设计[j].《外语教育研究前沿》,2021(2):17-25.
[29] 方涵,何敏,张建琼. 基于知识分类的高中英语育人价值的实现 [j].《中小学教师培训》,2019(7):58-62.
[30] 崔允漷. 新课标新高考如何建构“新教学”[n].《中国教育报》,2019-08-29.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glish subject knowledge and problem solv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knowledge classificationzhao lianjie
abstract: according to the nature of english subject knowledge can help english teachers to better teach language and culture, fulfil the educational value through language teaching and learning, use language in different contexts as well as foster virtue through english education.
key words: knowledge classification; english curriculum content; english subject knowledge; problem solving

(本文首次发表在《课程·教材·教法》2022年第4期)

发表评论

:?: :razz: :sad: :evil: :!: :smile: :oops: :grin: :eek: :shock: :???: :cool: :lol: :mad: :twisted: :roll: :wink: :idea: :arrow: :neutral: :cry: :mrgr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