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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写了几篇有关降英语学习热度或权重的文章,今天我要来个180度大转身,谈谈英语学习或语言学习对我本人的益处。
这些益处不是指浅显的直接好处,比如英语学到一定程度后,可以直接看英文资讯等给我带来的全新信息捕获能力。这期间直接收益包括通过看英语视频,学会了自由游以及自由游翻转转身;知道了如何健身、增肌、减脂、节食;知道了马丁雅克这样实事求是的英国学者;明白了英美媒体的谎言性等等。
回头来看,英语学习这个事对我来说,其实真正最大的收获是提高了我的哲理水平以及基于此的思考能力和思维水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发生的?语言或者外语是如何影响一个人的思维与哲理思考能力的?
首先,外语学习给我带来的第一个影响,是对字词义的讲究与反思。
这点在此前的文章提到过,一门语言与另一门语言之间,许多词条、字义是不一样的。在学习英语之前,我以为英语的学习无非是把我的中文,通过学习“一一转化”英文就行了。这其实像翻译思维,把英语学习视为A翻译为B的过程。
这点在英语学习过程中,马上给我打脸了:这样是完全行不通,也学不好的。
大学毕业后自学英语没几个月,我就马上意识到英语的学习不是翻译的过程,而是要在你脑子里打造全新英语思维的过程。打个比方,外语学习不是“装修”,而是“另起炉灶”,新“建”一个房子。
有了这个认识后,我就对英语字词的理解进入了另一个维度:不用中文里的内容去理解,而是像小学生学语文一样,白手起画,以“空白”的大脑去理解,或更贴切地说,去搭建字词的意思。当然在具体过程里,中文也起到了辅肋作用:一个“引进门”的角色,像药引子一样。
以这种全新的角度来看待英语之后,包括词义、语法、用法等,我就像打开了一个新次元世界一样。回头再来看原来的语言,就有“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味道了。
与此同时,我就开始了对语言的哲理向审视。换一个说法,就是有了“双语思维”。这点在对只有一个语言思维的人来说,确实不容易理解,需要一定的想象力或者其它相似经历帮助。比如,我认为古中文的学习也会引起相似的反应。
为了阐释清楚,我举些例子:
在学习英语之后,我才开始意识到:为什么兄弟姐妹之间要分长幼?祖父母与外祖父母之间为什么要分内外?男女婚姻中为什么要分嫁娶?这些事像鱼儿意识不到水的存在一样,以前只会中文的我,想都没想,会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对,就是这种“理所当然”的思维阻碍人们对语言本身哲理性(或哲学性)的思考。
同样的,还有对状态的时间感、精确性要求。在英语学习之前的我不大会在意对于一位死者的讲述,
要加“曾”这个字;以及不大会对于一些事物的状态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产生纠结。
还有些是对于考研英语哪家培训班好一些事物的定义、分类、看法:
如我们中国人讨论在武器上,特别区分或在意“冷兵器”和“热兵器”这两概念;而欧美人却不怎么说这两种概念。他们也有同样的词,但讨论相关话题时,却不怎么说。
另外,有些抽象的概念,在英语中分得比中文细,或者讨论得多:如中文中“自由”,在英语中我知道的就有“freedom”和“liberty”这两个字。(对,我们说的“单词”在英文里,按中文结构来说,其实是字的存在。中文“词”的概念对应的在英文里应该是 phrase。)
甚至可以说现在我们中文中,用的“自由”这个概念是泊来品。我们古人在行文时,是不会单独用这个词。
还有“国家”这个概念,英文中有三个词(state 偏独立政权的范畴, country 偏家园、家乡的范畴, nation 指现代化之后的民族国家)描述这个概念;而我们中文在以前,相关概念讲得更不多,分得不细。用“国家”一个词笼统描述。
也就是说,一些复杂概念的理解、讨论和它的范畴,中英文是不一样的。这里有角度原因;有程度原因;有创造该语言的民族的各种不同经历,造成的历史原因等。
除词义上,中英还有在语法的不同,也让我眼前一亮。
在英文中的修饰词或定语部分比中文讲究。例如,英英语有多少词汇文定语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用于修饰的形容词直接连目标词,像 defensive department。另一种则是目标词置前,修饰词置后,中间用 of 连接,像 department of defense。
这样做相对于中文的好处,就是可以区别形容性修饰还是从属性修饰。
继续用上面的例子,前者指防御的部门(该分部门有防御的功能或防御的效果);后者是防御部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国防部。同时,前者没有给出其它额外信息,后者有“除这个外还有其它部门”,这个额外的信息。
再如,red sun 和 sun of red:前者只是说了红色的太阳,后者说了红色太阳。但言外之意,还有别的颜色的太阳:黄色太阳、蓝色太阳等。
当然,这个方面对中国人最有意思的是:Chinese Communist Party 和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前者有中国式的共产党之意,后者有在中国(或“是中国”)的共产党之意。前者有进一步怀疑中式共产,还是不是正宗的共产主义(这种略带轻蔑)的倾向。
因学习英语,这些内容我经常碰到。碰到之后,我又因是“空白”大脑式的重新装载,所以我往往就在不经意之间进行了哲学思辨。歪打正着地,很多概念在我脑子中就有了更多的讨论与思考。有时思考的结论还经常颇具颠覆性。
除了定义、语法上的思想改造之外,一些东西的用法也深刻改变了我的思维。最典型地是,question 和 problem 两个字。
这两字在中文中几乎是用一个词来表达:问题。
但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两个其实是在说两个事情。一个是“提问”之意;一个是“麻烦”、“困境”之意。前者中性,甚至偏裹义;后者贬义,负面的。前者对应的是“回答”;后者对应的是“解决”。
有意思地是在现实中,许多problem 的解决却往往看是否提出正确 的question。正所谓找到解答之道,一半在于问对问题(question)。
像网上说的,“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种思维背后就是混淆了question 和 problem。同时这种思维也扼杀了解决问题(problem)的方案的得出,即提对问题(question)。
原话里的两个“问题”不是一回事:“解决不了问题”,第一个指的是 problem,即困难、麻烦。“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第二个指 question,即命题、质疑、提问。
明白这个事之后,我就特别在意区别这两样东西:凡事都会想一下,这到底是problem的“问题”,还是question的“问题”。前者须警惕、注意;后者须鼓励。甚至在我写文字时,也刻意避免用“问题”这个在中文里模棱两可,会产生歧义的词。除非上下文语境可以让其非常明确。
当然这些也是双向的,英文中有比中文讲得透、分得细的内容;同样中文中也有比英文讲得透、分得细的内容。如危机在中文里还蕴藏着“机会”、“机遇”之义,而非英文中的纯负面解读。
还有,我们常挂在嘴边的“三观”这个词,在英文中也是不大存在的。如“价值观”这样单独的字,英文中是有的。但把这“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三个攒在一起的讲法,英文中是没有的,至少我还没见过。
一个语言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灯,能照亮,但也会留下阴影;会两门语言就像是加了一盏灯,大大减少阴影面积。
所以,英文的学习给我真正的收获,就是从字义、语法和用法上改造了我的思维。如同以前神圣罗马皇帝查理曼所说的:“学会第二种语言,就拥有了第二个灵魂。”
上面的内容以前我也只是有所感觉,并没有深度想过这个事。直到一次看到别人说的,哲学的本质就是对各种概念的定义进行不断地探讨。这时,我明白了,在英语的学习过程中,我经历了许多哲理性思考。进一在线英语那个好步地,我才悟到语文的终点不是文学,而是哲学。
虽然,语文看上去学到最后像是学文学,其实文学是学不了的。语文最后的方向是哲学。因为哲学的本质,或者说相当部分工作就是研究一些概念的定义、边界、条件和范畴。而且这些东西是可以进行有意义地研究讨论的。
就像以前的国学学到最后都是经学一样;也像任何语言的字典编到最后,都要再编部全科百书来辅助,以区分语言层面意义与概念层面意义一样。
这些就是我学英语几年下来,得到的真正的好处。
昨天文章出现重大排版错误,今日重发,感谢指出问题的读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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