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机构破产 “我到2028年还得还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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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华尔街英语破产的谣言甚嚣尘上。

培训机构破产 “我到2028年还得还贷款”插图

很多报了班的同学突然发现自己还有几万块钱可以上课，但是退不了钱。有些人因为有教育贷款不能上课，但他们还是要分期还钱到后年。

教育行业上一次发生这样的群体性事件，是在线教育企业学霸君资金链断裂，无数家长毫无怨言。往前走，有一场打赢教育的风暴，维权的家长堵住了公司总部的大门。与华尔街英语事件最相似的是2019年老牌成人英语机构Web English雷雨。两者都是有几十年发展历史的成人英语培训机构。

两个学生的损失相当相似，都有很大的学费，很多都拿出了教育贷款。当时有报道称，微博英语风波后，涉案学生近万人，涉案金额超过1亿元。一半以上的学生都有贷款。

据业内人士透露，华尔街英语课程的合格月销量为15万，最便宜的课程售价在4-5万。这个数字足以吓跑大部分感兴趣的客户，但是卖家通常把这个数字描述为一个月一两千，叫做分期付款，其实就是教育贷款。

教育贷款的风险在于，合同一签订，学生就与金融机构建立了贷款关系，与华尔街英语没有直接的法律关系。即使华尔街英语不能正常提供教学服务，学生们仍然需要继续偿还贷款。

值得注意的是，在过去一年左右的时间里，金融行业经历了最强监管，P2P已经退役，行业进入了规范化轨道。但在教育行业，早在2018年就提出教育培训机构一次性收费不超过三个月的课程。为什么还有其他机构在大力推广教育贷款，而金融机构还在放贷？现在，“双减”的靴子已经落地。未来，还会有教育贷款的地方吗？

“华尔街英语破产了，

到2028年我还得还贷款。"

在苏州打工的27岁女孩露露，在拿了华尔街英语的教育贷款后，被拖进了“以贷养贷”的深渊长达4年。她曾经一度抑郁，想要放弃自己的生活。

2017年，露露大学毕业后，来到苏州。就在收到第一次工作面试的Offer后，她路过了华尔街的一家英语商店。被销售人员拉进来后，她很难离开商店。工作人员先测试她的英语水平，然后用各种词语给她洗脑，劝她报班。最后销售说学费3.2万，露露立马说太贵了。

然而，销售打电话给财务部，说他们可以帮助她解决这个问题。“他们说跟金融机构合作，分期付款，有两三个人围着我。当时我完全尴尬了，直接问我要银行卡。就这样，我贷款了32000元，分32期，每个月还2000多元。”露露告诉深燃。

后来，她总共上了大约10节课。原工作承诺的工资是每月6000多元。露露觉得她能付得起每月的贷款。后来工作上出了问题，她又开始找工作，她找到的第二份工作，一个月才3000多元。

贷不起款，露露不想上这个班。课后三个月，她去组织协商退款。合同里有课后退款的规定，但工作人员的回复是只能退几千块钱。她觉得不值得，所以没有退。

换来的是一份月收入3000多元的工作，除去房租和生活费，她还不起贷款。贷款平台多次催还款，据说影响个人信用信息。露露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从其他平台借钱偿还，从

最后，她忍不住了。她向姐姐借了1万元，向支付宝借了2万多元，一次性还清了所有的网贷。在支付宝，是分几十期支付的。“最终，我直到2021年6月才还清所有贷款。此时，距离我第一次接触华尔街英语已经四年了。”

回想起来，露露觉得教育贷款害了她。如果当初销售人员没有这样诱导她，她刚毕业就没钱没地方借钱，申请几万块钱的课程是不可能的。她总结说销售人员太强了，她太没有经验了。

四年来，露露所有的时间都在华尔街英语带来的噩梦中度过。还钱几个月后，露露突然听到华尔街英语停课的传闻，她还有价值2.6万的课没上。

姜山今年40岁，住在南京。自2019年以来，她在华尔街的英语报纸班投资了7万多元。一开始华尔街英语的销售在商场给她介绍课程，还是用销售擅长的制造焦虑法。“如果你不学英语，你很快就会落后。如果你学英语，你可以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在家教你的孩子。”姜山被说服了。

但一听到4万多元的学费，她就反悔了。售货员拿出分期付款的方案，每个月只花了1600多元。最后，她分24期申请贷款。不久后，销售人员以优惠活动特别多为由，说服她将课程再续费33000元，为期一年，可能有助于她将课程升级到顶级水平。

参加了一段时间的课程后，姜珊觉得效果不明显，续费后课程顾问变了一个人。她经常好几天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对课程内容和服务也不满意，于是要求机构协商退款。

经过漫长的过程，虽然对方和她沟通确认可以退5万元，但之后就没有了趋势。直到2021年5月，江珊发现一直对接的课程顾问联系不上。

当“破产”的消息传来，姜山更加心灰意冷。她无法偿还5万元。现在她每个月都要继续还贷，直到2021年底。

有611起关于黑猫的类似投诉。这些学生想为少欠几万，多欠几十万的贷款而哭泣。一份华尔街英语学生自愿填写的维权在线统计表显示，仅广州一地，就有60多位用户合同金额超过10万元，最高金额为61万元，最新合同到期日为2028年5月。

雷霆的教育贷款，

你为什么不能停下来？

这种“分期付款”在当时似乎解决了很多人的燃眉之急，现在却让大多数人遭受了更大的损失。

令人不解的是，早在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就发布了《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号文件，规定校外培训机构“不得一次性收取时间跨度超过三个月的费用”。为什么这些机构还在收取几年时间跨度的学费？

多鲸资本合伙人姚告诉《申报》记者，当时的政策规定了合格的校外线下学科培训机构。还有很多线下机构超范围经营，证照不全，还有在线教育、职业教育、成人英语等机构，没有明确统计。

因此，华尔街英语等成人教育领域的教育贷款并未受到限制，学霸君等在线教育机构也在风暴前使用。还有就是因为教育贷款，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课程都是卖家用文字包装的，一如既往的好卖。

“教育机构推教育贷款是为了提高客户单价，增加现金流，增加销售人员的佣金，同时绑定用户，而消费者的心态是可以在不占用自己资金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使用别人的，大部分人都贪图大班包便宜。因此，选择教育贷款是买卖双方博弈的结果。”姚飞说。

其中还有一个被忽视的角色，那就是贷款机构。金融机构在助长教育机构的风暴方面发挥了作用。因为大多数人的学费都很大，如果不是教育贷款，很多人很难一次性申请这么长的课程。很多学员不知道的是，他们接触的是培训机构。实际上，最终的债权关系是个人与金融机构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金融机构愿意给教育机构的学生提供大额贷款？事实上，在金融机构眼里，教育贷款是优质资产。

大数据猎人创始人李克顺提到，金融机构有白名单，教育培训行业相比其他行业是非常好的放贷对象。金融机构认为，如果家长给孩子报培训班，大部分家长都非常愿意投资孩子的教育。如果是成人教育，培训班的人相对来说更有上进心，理论上更容易在技能提升后升职加薪，被认为是优质群体；第三，教育的课程内容间接分化群体。例如，英语学习者群体比技术工人群体更有可能具有更高的素质。

但李克顺认为，金融机构在类似的雷电事件中并非完全不负责任。金融机构在办理贷款过程中有用户真实的证件信息和手机号码，可以通过大数据判断用户真实的还款能力，防止欺诈贷款。

“事实上，金融机构比普通人更清楚某个行业的风险。他们应该对他们合作的机构做一些预防和控制。雷雨是行业动荡的原因，公众不应承担损失。应注意金融机构在风险控制中的不作为现象。”李克顺指出。

当然，教育机构运营好了，学生、金融机构、培训机构都开心。然而，教育贷款的存在增加了教育机构的经营风险，扩大了学生可能承担的风险。

教育机构利用教育贷款增加现金流，利用现金流进行投资和扩张，利用提前还款作为收入。一旦新客户跟不上，资金链就会立即断裂。

对于普通消费贷款，用户先享受某种产品或服务，后还款，而教育培训行业一直是预付费制。在用户上课之前，他们首先支付所有的钱。一旦机构打雷、跑路或者破产，钱退不了，但贷款还是要还的。

谁会是下一个华尔街英语？

政策没有破坏教育贷款。历史上最严重的“双减”会对教育贷款产生什么影响？已经发放教育贷款的机构会不会雷霆万钧，新增教育贷款还有生存空间吗？

先来看看双减规则。首先，明确主体。文件的标题是《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文件主体特别说明，包括线上培训和线下培训。也就是说，《意见》限制义务教育阶段的线上线下培训机构，即所有提供一年级到九年级应试科目培训的机构。

其中，关于收费的规定有：通过第三方托管、风险准备金等。校外培训机构预收费风险控制，加强培训领域贷款监管，有效防范“退费难”“带钱跑”等问题。

“双减后，现金流好、经营正常的企业受影响较小，但经营状况差的企业发生雷电的可能性非常高。阿卡索，鲸外教和其他机构的一些家长已经要求退款。”姚飞说。

因此，接下来，由“历史问题”引发的学科化教育机构的雷人现象可能还会出现。

姚提到，未来对于成人校外培训，按照“双减”政策，基本不会有贷款需求，这就相当于变相切断了这一领域的教育贷款市场。